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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题与熟题的做研究与旧题做

2023-03-30 浏览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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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题与熟题的做研究与旧题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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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题与熟题

做研究首先要选题,选题重要的不是“生题”与“熟题”,重要的是选题是否可做。

三十年前,我在中国艺术研究院做齐白石研究,齐白石为大家所熟知,有关齐白石的研究也有不少著作。齐白石虽然是“熟题”,但在当时学界没有很成熟、新鲜的研究,特别是改革开放之后几乎没有新成果;在我看来,某些研究材料上有错误、观点待商榷。这个“熟题”我做了十年,出版了两本齐白石专著。也就是说:你要有能有新材料、新看法,熟题照样有价值。

我的学生华天雪的博士论文当时选择了徐悲鸿,但是未能定下题来。后来我全力支持她做徐悲鸿,徐悲鸿比齐白石还“熟”,相关文章比齐白石还多,但是徐悲鸿的研究同样存在很多问题。

比如:美术界曾经把徐悲鸿神圣化,这并不能真实地还原人们对他的客观、真实认识。另外,徐悲鸿虽然提倡写实主义创作风格,但他的创作多取自古典侠义题材,并非完全意义上的“写实”。他是一个很矛盾的人,提倡写实是提倡写实的教学、写实的方法、写实的技巧,并不是写实主义的艺术。这样看来他就有可写性。

华天雪的论文后来被认为是新时期对徐悲鸿认知具有转折性的研究。

所以研究不在于生题还是熟题,而在于你把握的材料充分不充分,你的熟悉程度是否牢固,掌握的材料是否能超越自己的前辈。熟题、生题各有各的价值,但是也各有各的难处,各有各的处理方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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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题与旧题

我之前写了一篇文章《大画师萧俊贤》,对我来说是新题。萧俊贤和黄宾虹同岁,是和齐白石同时在北京艺专任教的一个画家,被称为典型的保守派。任北平艺专国画系主任十年,还当过代理校长,徐悲鸿任校长后他立刻辞职回南方,1949年在上海去世。

他被遗忘,被拍卖行认为是“小名家”,但在当时的地位并不低于黄宾虹,甚至可能比黄宾虹还要高一些。而且我们今天看来,他的诗、文、书法、绘画所达到的成就也是相当高的。开始找不到他的材料,1918到1928年在北平艺专(中央美院前身)当了十年的系主任,没有留下一张画,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到现在也没有留存他的任何作品。因为他信佛,每天都要诵读两遍《金刚经》。他不太注重人情交往,不走市场,但这个人迟早会被重新认识。三十年前黄宾虹也没有地位,他的地位是近三十年才被重新肯定,现在黄宾虹被认为是大师中的大师,当然这也并非完全正确,这跟市场关系比较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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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性与理性

要选适合自己特长的题,要选自己有材料或者能够拿到材料的题。什么是不适合自己特长的题?如果不是理论思辨型的人,不要做理论的题,避开弱点。不善于做材料的搜集、考证、研究,长于理论思维,就选择理论思维性强的题。一般来说女同学感性比较敏感,理性相对差一点。可以多选偏于材料性的课题,能够发挥感性特长的课题。比如华天雪对于作品的风格、笔墨特别敏感,一看马上就要表态,往往说的很准,感性能力很强。有些人看见作品能讲一套套的理论,但对作品本身没感觉。这跟天赋有关,要知道自己的特长。有的人理性、感性比较平衡,有的人一时说不上来自己偏理性还是感性,去主动的发掘自己还是能够发现偏向于哪个方面。选题的时候要考虑到自己的特长。有的作者喜欢也善于发掘材料,对于发掘材料有兴趣,适合做材料型、考订型的题目,可以编出色的年谱,朝这个方向发展。年谱也是历史学的一部分,好的年谱也是美术史、历史的注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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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门与热门

跟这个话题有关系的,还有“冷门”题和“热门”题。冷热和生熟不完全一样,现在市场热炒的或者大家都熟悉的,都一窝蜂去做的题,可以说是熟题、热题。还有一些现实不太需要,人们不太关注的冷题,现在市场繁荣,市场会带动一些画家,一些现象会很“热”。比如市场上很“热”的画,很多人在做,你就可以考虑躲开一点。现在写意风格绘画研究偏冷,大家对写意如果不熟悉,可以去做大写意。现在研究大写意的人很少,如果你觉得可以去研究徐渭、八大、吴昌硕,且有能力又有兴趣,不妨选一个相对冷一点的题。

我带过一个硕士生研究黄胄,当时正是黄胄作品市场正热的时候,并且黄胄的夫人正组织编写黄胄的书籍。材料很多,我让她选一个跟黄胄有关系的冷题,后来她选择了黄胄二十岁出头时进行过的一次黄泛区写生。他的写生有几十件作品,这套作品表现抗日战争初期,蒋介石扒开花园口,黄河大堤使390万人流离失所,也没有阻挡住日本人渡过黄河,这个事件说明抗战期间留下的问题,1946年黄泛区仍然是白骨遍野的惨象。

这批作品黄胄不提,他的研究者几乎也从来不提,原因很简单,因为他表现的是人的苦难。后来我就让我这位硕士生做这个题,因为从中可以看出年轻的黄胄在关心什么,他和他老师赵望云学的是什么?因为赵望云在西北、陇海铁路沿线写生(1933),关心的也都是流亡逃难的题材,多数都是偏于民间疾苦的人物画,所以受到老舍等人的关注。而且,黄胄解放后的作品全部是歌颂类型,没有再表现自然灾害、人的苦难了。这种现象很有意思,从理论上可以讲,为什么黄胄和他的作品会有这样的转折,这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,至今还未被研究。

她在写作过程中访问了黄胄夫人郑闻慧以及相关的熟人和朋友,还发掘出黄胄的木刻、漫画等作品,这些木刻和漫画与黄胄的写生作品风格一致。这些材料的挖掘使我们知道黄胄曾经有过的另一面,而这一面不仅被时代环境遮蔽了,他自己也从来不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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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题与小题

“大题”,比如写名画家生平、美术现象,包括我写新中国成立后中国画的“通俗化”现象,或者写二十世纪艺术和政治的关系等。可以“大题大做”,但不适合写硕士和本科论文,因其无法容纳大题。还可以“大题小做”,但因为论题涉及的面很广,一旦材料很多,需有史有论,“大题小做”只能提纲挈领,笼统言其大概,文章有可能会比较空洞。“小题小做”可能成效会好一点,但也难以做得很好。相对来说,“小题大做”有难度,但可以做得好。

当然,我没有说“小题”的价值比“大题”大,因为有些大题很有价值,做出来更有贡献;但是要涉猎面很广,还需具备把握大题的能力,能做成与否与你的知识结构、思想储备、资料储备密切相关。有人说选题选对了论文就出来一半了,这当然是夸张的说法,但是也有一定的道理。

做论文首先要了解自己,知道自己的长处是什么,能力的限度在哪,要看选题是否有现实意义,没有现实意义也可以有学术意义民间艺术论文题目,在一定意义上,“为学术而学术”也很好。论文是有标准的,只要做的好大家都会承认,所以选题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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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题意识

除选题外,更重要的是问题意识。选题只是给自己选择了一个范畴,范畴和题目本身不会是论文的灵魂,论文的灵魂是“问题”。论文和教科书的区别在于教科书是包罗万象的,是有普遍性的,但不一定有作者自己鲜明的个性。但是论文要有自己的发现,体现自己的个性以及对历史的把握,对艺术的解读。所以必须有一个问题是你自己提出和解决的。所以,写论文最核心的是要有“问题意识”,能够发现问题,发现别人还未发现的问题。

但也有特殊情况,比如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样的问题,但是如果是你独自发现的,一定和他人的存在区别,要发现区别并及时进行调整。比如我写齐白石的过程中,其中有一个点我没有充分展开:齐白石最早是木匠,上了半年私塾,没有名家甚至没有专业的老师教他,他怎么会成为一位艺术大师?迄今为止没有人提出齐白石不是艺术大师,但是对于他怎么成为艺术大师却没有人做出令人信服的解答。虽然过去也有人解答,比如说他出身很好,还有很多种解释,但是这些解释都不能称为“问题”。

但是后来我发现了一点:齐白石的一生主要分为两个阶段:一个是五十五岁以前在家乡,一个是五十五岁以后在北京。在家乡那段时间的创作不能称其为大师,反过来说,没有家乡那段他也不能成为大师,家乡这段经历很重要。北京这样的环境给了齐白石很多满足的地方,他有一方章叫“故乡无此好天恩”民间艺术论文题目,北京提供给他一个别样的环境,是故乡所没有的。一方面这是一个好市场,可以卖画生存,另一方面在北京看到了很多古画,结识了懂画的人,如陈师曾,会理解他,帮助他。

在北京的画家很多,为什么只出现一个齐白石?这又追溯到他的早期。后来我看了一些学者研究中国社会的著作,启发了我。如余英时说中国的社会,政府是政府,社会是社会,社会指的就是社会民间组织,乡村是半社会。二十世纪之前,中国巨大的传统社会是县以下的乡村,乡村是民间社会,或者说是由民间士绅主管,政府很少管理。而齐白石在农村的成长恰恰是士绅社会培养的。他是个木匠,但是怎么转成画家,究其根源是胡沁园发现了他。胡沁园是个有名的士绅,不仅让他在家里住,教他画画,而且让家里的私塾老师教他写诗,由此进入同辈画家的士绅圈,如罗家、黎家。在培养他的同时还帮助他找到画画的出路。他“五出五归”的远游中,到处都有他的师兄师弟。因此,没有士绅社会便没有齐白石,这个问题更广泛。所以研究和写论文归根结底就是要有问题,抓住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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预设与现实

还有一个现象值得注意,比如现在有很多人读“后现代”理论,像法国一批社会学家、文化批评家、哲学家的著作,他们的思想在全世界影响很大,他们提出来的一系列问题往往成为知识人思考问题的基础和起点,这里出现了预设和问题的关系。但有一种不受预设干扰的问题,这种问题从实际生活的观察中来生题与熟题的做研究与旧题做,从调查研究中来,从对艺术现象的考察中来,提出的问题可能与找到的理论相对应,也可能找不到。

预设是一种先验的观念,先于材料的观点。第一,预设不可免,每个人程度不同则预设不同,但是预设如果不是深入到灵魂深处的,尤其是用你不太懂的理论,跟你的论文材料相碰撞的时候不能统一、呼应,这就很危险。往往理论家、或者说擅长理论思维的人写美术史著作,往往会先有一个理论,再找例子去填充。

有句话说,任何谬误都可以找到一两个证据来证明。预设不一定与你说的现象相符合,所以预设对于写论文的人来说存在着陷阱。真正的理论一定要以感性的观察为基础,从历史的现象本身去考察,从感性认识到理性认识,都需要用材料来说明。

另外,很多名家有一些名言和结论,这些结论往往被我们拿来做论文的题目,我们去解读它也要注意。有些问题不一定是真的问题,比如,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以后,美术史界有一个很有名的观点:中国画最高峰在宋代,到明清就衰落了。“明清衰落论”基本上是所有人都公认的一个看法,到“四王”就败落了,除了模仿没有其他的,可事实并不是这样。

要在梳理材料、分析材料的过程中,提出问题。你的思考肯定有一种理论的基础或方法的基础,即所谓“前理论”、“前方法”。你的修养越纯粹、越丰富,你发现的材料可能就越多、越准确,所以做论文也是我们读书阶段的一个总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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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术纪律

做学术有一个基本纪律:是人家的东西,你不能偷,不能“改头换面”的偷,你一定要做一个详细的注解。在学术史回顾里做一个详细的回溯,他的成就在哪,突破性在哪,他的不足是什么。尽可能梳理得客观且深入。人家才认识到你为什么要做这个论文,你这个论文的价值在哪。你可以做到填补空白,真正填补空白那是很好的;你说前人做的很好,我这个更好,好在哪?发现了新问题或者用新材料得到了证明,这都很好,就怕对前人所做的研究忽视,自己提出的问题也不明确,或者甚至就偷盗了人家的问题。所以这一点希望大家务必要重视。通过这一块的评述,确定让你告诉评审老师,你的题目的研究价值以及要解决的问题,你可能做出的成绩等。所以这个回顾和评述要认真地下功夫。因为有些问题,人家可能已经有很多专著了,你看都不看,或者你只看人家的标题,你就对人家文章指指点点,这样太不负责任了。

而且梳理前人研究成果的过程才是研究过程,你只有在不断地批评、研究别人的过程中,才能找到你自己的位置。希望大家能高度重视这一块,现在普遍的现象是不重视这一块,或者囫囵吞枣,一带而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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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部与外部

关于美术自身的研究和跨学科研究。对美术自身的研究现在也被认为是传统方法,传统的研究多偏于对美术内部,比如画家、作品以及画家作品和环境的关系等,这大体上都属于内部研究。还包括图像学的研究,对作品的解释,对画派、美术现象本身的研究,画家的传承,各种各样的形式,作品内涵,对经典作品的阐释,都是内部研究。我想二十世纪之前,西方美术史和中国美术史基本上都在这个范畴。

二十世纪以来,特别是二十世纪后期以来,跨学科研究出现相当的普遍性。为什么会出现这个现象,首先是因为我们过去的内部研究越来越充分,所以需要扩展;其次是对现代艺术的研究,不可能完全用传统的方法去解决。包括现在的综合材料绘画,很难用版画、油画、水彩画、中国画等理念去概括。现在用很多科技手段制作的美术作品以及行为艺术等,就无法用图像学去解释,无法做形式的分析。

在西方的美术史界,像方闻、高居翰、苏立文,他们这一代的西方美术史家,已经开始关注或者说已经使用社会学的方法。到了新一代更加开阔,比如更年轻的巫鸿,他的《时空中的美术》是以跨学科的方法做的研究,把考古的、文学的、诗歌的、历史的还有传统图像学的一些方法结合起来。再如他《武粱祠》中墓室的研究,他提出一种整体的方法。以前的墓室艺术研究,出土的雕塑归到雕塑、俑归俑、壁画归壁画,各自独立的分到各个学科去,或放置于博物馆。他则思考,墓室中的棺帛为什么放在这个位置、这个方向,为什么画这个壁画,整个墓室成为一个完整的艺术品。但是当时的人,不把他作为艺术,也不是做给后人看的,这些东西都是他研究的范畴。他还提出一些观念,比如复古、废墟、屏风等,这需要将考据经典、解析、断代、辨伪、形式分析、视觉分析、图像学、性别理论、社会学、线性历史和一种多元的历史研究结合起来。

另外,一个新方法流行,新的范畴、新的研究体制的建立,不意味着传统研究方法就被取缔了。像潘诺夫斯基的图像学,沃尔夫林的形式分析,在某些领域、研究某些美术现象仍然是有效的。不然的话我们的美术史,就是只有创新没有继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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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观与中立

美术史研究的客观性和价值中立问题。历史是碎片,就更需要我们整合历史。我们追求历史的客观性,但是艺术存在着真伪,材料也存在着真伪,历史本身有很多假象。特别像中国,文献浩如烟海,只会查还不行,当然你要会去查,怎么用工具书,这要学,更难的是,你对材料或艺术品,怎么追求客观性。

但是另外一方面,历史又不能完全还原,如果一直是碎片的整合,带着一种想象,那么我们的历史研究实际上是利用自身知识加以想象,或者说用“同情的理解”。我们对艺术品的理解观察,和对其他“非艺术品”的理解不一样,艺术品本身具备审美的价值。观赏艺术品存在主观性,带着情绪、情感,审美是一种情感,一种心理,因人而异。一件明式家具,我喜欢偏黑的,你喜欢偏红的创新国学,我喜欢简约的,你喜欢繁琐一点的,这不完全关涉艺术水平的高低。人类有共通的东西,但也有不同的东西,我们做美术史要想绝对客观是很难的,总不免有偏爱,会带有一种情绪性。

这样我们写美术史就会有一个问题:究竟我的学术追求要不要带感情色彩,怎么带,怎么理解理性和感性的关系?这就成为我们美术史研究当中遇到的常见问题。

一方面,对材料要梳理,要考订,这个过程是很枯燥的过程民间艺术论文题目,非常理性的过程,一点不能差。比如说做数据化的统计,因为数据化是历史学的一个方面,数字能说明问题,两个证据和八个证据的结果肯定不一样。同一件作品出现了多少次,和这个作品就出现一次,肯定不一样。所以数字的东西不会引起你情感的波动。

但是有些艺术作品则不同,看齐白石作品的感受肯定不同于看刘海粟的作品,看吴冠中的作品和看林风眠的作品肯定也不一样。这其中蕴含着感性因素,我们怎么处理这种感性和理性的关系。一方面,材料要考订生题与熟题的做研究与旧题做,一方面你的情感思想要表达、要判断;一方面是理性的梳理,一方面是感性的想象。但是想象和感性会产生较多的误读,误读是普遍存在的,有各种各样的误读。有的是由于知识缺乏的误读。

举个例子,齐白石的作品曾有人解读说,齐白石是民间艺术的代表,到北京来得益于五四新文化运动,他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什么什么,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关联。齐白石是1919年五四运动那一年定居北京,那时候他的生活还没有着落,他没有余力投入到五四运动之中,也没有任何文献记载可以证明他与五四运动这些人有关系,他跟胡适开始联系是到了上世纪四十年代,他请胡适给他写传记时才认识。齐白石没有政治观念,他送给蒋介石一幅鹰,也给毛泽东送一幅鹰,意思你们都是英雄。

还有人把某些政治观念强加于他,当时历史研究流行这种“阶级论”,就有它的局限,会造成误读。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需要保持价值中立的态度。价值中立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,我们简单地说,在客观性和主观性这一对矛盾上,在理性和感性这一对矛盾上,我觉得要保持一种学术的理性精神,但是这种理性精神并不完全排斥你的感情态度。你自然而然流露的感情态度是可以的。为什么可以容纳这点,因为艺术史家、艺术评论家去看艺术家和艺术,用一句古话叫“以灵致灵”。我们是灵长类,我们有灵性,这种灵性不是语言文字所能表达的感受力。绝对不是任何艺术的东西都能用理性、用语言表达。

顺便说一句,现在的艺术评论,有一股现象,写谁就歌颂谁,或者说熟悉谁就赞扬谁,唯恐人家说他不好,这就失去了一种中立的态度。我写林风眠或者齐白石,很多人感觉到一些感性的因素,我也承认,对他们有一种同情,一种感应。我早年也有农村生活的经历,齐白石写农村,我有一种感应。林风眠小时候他母亲被卖掉,第一任妻子和孩子早逝,都是一种悲剧经历,或者说创伤记忆,而这些东西可能跟我的某些潜在经验发生了一种共鸣,所以不可避免会有一些情感的因素。但是务必要把持适度,绝不可以过度,这需要自己去把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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参考与抄袭

最后一个问题是写作当中常遇到的问题,这不是理论问题,就是我给大家提个醒,我们一定要注意把参考和抄袭区别开来。我知道很多人写论文是利用网络,电脑虽然可以用,但是网上很多记载,特别是近百年,是不确切的,有的是过时的。

举个例子,比如网上搜索郎绍君,有一则记录是河北大学教授,是因为我在河北大学兼过几天课,现在还有这个身份介绍,我也不管它。当代人对历史中某些材料可能很随意的“割裂”或者说“综合”一下,网上有些记录是把我的文章原文切割 ,摘取那个有趣的,所以导致你误读。

不要依赖电脑上非正式的网站,包括百度搜索。除了一些权威的网站或软件,四库全书有一个软件,是经过审查的,那可以。如果抄袭者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抄袭的话,那很危险。

尽量避免写教科书式的论文,往往就是流行观点的连缀,往往是没有“问题”的宏大叙事,说的再难听一点,很多教科书都是“正确的废话”。

我们追求小问题、细微问题都可以,但不要碎片化,碎片的连缀容易简单化,容易忽略了历史的丰富性。小题目还是要跟相应的历史情境结合起来,相应的历史情境就会是一个相对大的问题。

举个例子,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曾讨论花鸟画有没有“阶级性”,这讨论并不复杂,但是当时为什么会有这场讨论,当时的历史情境是怎么回事,则是个大问题。如果你能写出来这个历史情境,那就很有意思。如果没有这个历史情境,只是把文章梳理梳理,谁说的对,谁说的不对,便没有意思,你这论文就还是一堆碎片。

有时候你抓住一个倾向性的问题,可能找不到充分的材料,但这个问题是重要的,也可以先放一放。比如,蒋兆和画《流民图》,我们现在所有的宣传都是说抗日的,但这个早就有人提出过疑问。因为当时日伪一些重要人物支持,甚至出资让他画,他还到当时的解放区去收集过素材,为什么?这里还涉及一个问题,像蒋兆和的作品,你必须联系他一贯的人道主义的思想,他在画《流民图》之前,至少从1935年开始,他已经画了很多表现民间疾苦的水墨人物画,他同情下层、流民是一贯的,那么这个东西就是好的。现在就是缺乏充分的证据,证明他与日伪的这种关联,究竟是什么性质的关联。但是最近又发现蒋兆和确实给日本军官画过一些像,而且现在还发现,齐白石给日本人刻过好多图章,包括日本总理大臣,你怎么看这些现象。齐白石他又不见这些人,叫什么他可能都不知道,刻了图章给我钱。怎么处理这个现象,要很小心,材料不足不要下结论,但是对现成的结论,只要有材料怀疑,就要保持你的态度。

最后一点,写论文请注意文字。现在很多的文章,甚至博士论文,文字不通顺的状态已经很普遍。句子不通,段落逻辑不通,过分的啰嗦,或者是没有道理的花哨,大量的不着边际的形容词的堆砌,错别字就不说了,显现出过分忽略文字。一个现成的办法就是你的论文一定要反复读,读出声音来,自己感觉通不通,反复读。你自己写不通顺、听着不通顺的文字,你会觉得别扭,肯定能听得出来。我说一句不通的话,你们肯定就听得出来,所以你要反复读,反复改。我现在也是这样,我的文章写出来都要反复改,读好几遍,首先你自己觉得过得去了、通顺了才行。

此外,论文的文字尽量不要太花哨,要朴素一点,但朴素可不是不通。希望大家在文字上都能讲究一点,其实你表达不准确,论文就很难优秀,任何表达不准确的论文,都很难说是好论文。我的知识结构有限,今天讲的就是我的一些经验,不一定都合适,大家参考着用。

谢谢。

注:本文根据郎绍君先生2014年4月在首都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的讲座录音整理而成,

题目为整理者后拟

整理人:张鹏、李笑影、宗亚楠、郑子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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